后疫情的2020年,我结束了十多年的租房生涯,带着一家人搬进了朝阳四环边楼龄二十岁的老小区。翻新粉刷过的楼体,水泥饰面的楼梯走道,一楼两户,恍惚感觉回到了成年前在老家的住所。于是那些印刻在心底的温暖记忆片段化地冒出来,把帝都的一席之地催化渲染成为对美好人居的境遇理想。
高密度城区中的老旧小区,在周边房价动辄八万十万的地段,配套成熟完善,轻松连接各种档次的商场、公园等生活所需之处。有时会叫某个院儿,被各式各样的围墙隔开,开发时期不同也隶属于各异的单位。
等待旧改还是拆迁,用居民观察者的眼睛去看待:这是一个饶有特点的存在。
像这样的老旧小区,在我国有17万个,涉及1亿人口,约4200万户,面积40亿平米,是估值可达5万亿的改造市场。
它们可能垂垂老矣更加沉默,可能正在经历人口的代际变迁,可能就是你我在远方的家。它们的更新不是去摇身变成当下的高档住区,也不是美化视觉、淡妆浓抹的饰面工程,而是真切实在的民生环境营造和服务。倡导“日用之美”,需要有绣花穿针般的态度和执业精神,来精准、细致、柔和地缝合时光流转带来的缺口。
我们思考了这样一个图示:表达了在地产开发和更新中,社区生态和社会人文之间的动态协同作用,它们之间具有长期和深层次的趋同性。
“一个重视社会关系质量的社区比一个关注物质消费的社区更有利于人们的健康。健康水平的提高可以激励人们在环境视野里投入更多的关注和资源,因为环境是人类健康的终极保障。”
庞大的数据和理念后面是一个个真正在生活的居民和家庭。为谁设计是不能被忘怀的初衷。
有了老旧社区更新计划的雏形构思 ,团队的朋友们效仿责任规划师制度,为其中的 四万分之一 的北京老旧小区的在地新生 坚持付出研究和追踪:数百份调查问卷,几百公里的探勘行走,日升月落的影像记录,周而复始的交谈和讨论,数不尽的数据文件和设计图纸,多边网状的沟通和协作……在魔幻无常的2020年,我们和愿景集团、街道居委会、业主代表和普通居民们,一起逐步孵化行走中的社区大众品牌。
以“老大难”停车问题来说,就会把机动车、自行车、电动车、无障碍车、老年代步车、有存放需求的其他辅助车辆(儿童车,滑板车)等进行纵深化周全考虑,通过空间规划+数据分析+服务运营实现务实、精确和错峰管理。
怀着热情与追求,以设计师的身份进入,也发现心态和状态的转换才是做成事情的前置条件。沉浸在社区当中的领悟与实践,建立并延续团队与社区人员构成的联系,斜杠青年们化身社区生活规划者,做着改善和提高“住商”的事儿,在利民利企的同时,收获一种自我修炼和成长。
幸运的是,我是设计团队中的一员,也有理由期望,会是未来使用者的一员。
在老家,工作后偶尔回去小住,选择在崭新的高高的电梯房,俯瞰小区里大容量的绿地,还可以看到城市建成区往四面的扩展。而因为职业和家庭的关系,生命里更高频和日常的状态,是在有限的居住环境里,减少一点对现实的抱怨和欲望,保有善意地去遇见精打细算,简适温暖,越住越好的空间改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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